翟荨早就注意到这点了, 只不过尸潮没过去, 她没开口罢了。
精神力护罩能隔绝气味, 却没法隔绝声音。
现在尸潮尾巴都出了商场，出声讨论就没什么顾忌。
她眯眼看着远处：“要不要过去看看？”
说着觑了眼躲在霍小絮身后的小黑。
它是从哪里来的血液？又是谁教它的方法？
想到小黑经常跟着霍小絮，翟荨不由多看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霍小絮两眼。
霍小絮察觉到了, 抬头笑道：“听你的。”
纵然心里有些想法，翟荨这会也没空去追究, 她和霍小茗对视一眼，两人依旧护着霍小絮, 谨慎地跟上尸潮大军。
距离商场一条街的主干道上, 此刻被丧尸填满了。
翟荨通过精神力探查完那边的情形，领着两人就近找了栋高楼, 上到天台居高临下的朝尸潮聚集的地方看。
丧尸最集中的地方, 是一个十字路口。
此刻，跑得最快的黑影们正好被肉山般的丧尸一拳拳抡飞，空出一大片地来。
路口的红绿灯上，挂着香囊模样的小物件，外面已经被血色浸染，瞧不出原来的模样, 正随风摇摆。
肉山丧尸挤到那物件下方, 血盆大口张开, 一双不知道融合了多少东西的大手不费吹灰之力就掰断了灯柱子。
眼瞧着那物件就要落入肉山丧尸口中, 之前被抡飞的黑影们赶了回来。
一时间，两拨丧尸开始了争斗。
周边围过来的尸潮全被波及, 胳膊腿儿的乱飞，现场惨烈至极。
霍小茗啧啧两声，惊叹丧尸对那被血液浸染的物件的执着。
翟荨却没去看丧尸打架名场面，她的视线落在城市另一头，微微眯起眼。
注意力多半放在翟荨身上的霍小絮也朝那里看了看，什么都没看到，忍不住扯了扯翟荨袖口，问：“发现什么了吗？”
翟荨轻轻嗯了声，收回目光，补充道：“那边有人过来了。”
她抬手指向西北方。
霍小茗作为土生土长的，比霍小絮先一步反应过来那个方向通向哪里。
如果她的地理老师没教错的话，那个方向正好是湖城基地到h城最近的路线。
湖城基地也来h城凑热闹了？
这下，她是连丧尸打架的热闹都不想看了，努力眯眼想要看清楚翟荨说的那些人，究竟是不是湖城基地的。
但她没有翟荨那么好的视力，睁大了眼看了好一会，人没见着，眼睛差点被天台上的风吹瞎了。
霍小茗焉答答的收回视线，开始纠结起另一个问题。
小黑怎么会从血腥味传来的方向逃回来？
和翟荨一样，霍小茗看向自家妹妹。
要说平日里擅长察言观色的小黑最听谁的话，非霍小絮莫属。
为了照顾霍小絮的感受，小黑一只丧尸甚至喜欢上了洗澡和打扮，每天将自己捯饬得干干净净，光香水就用了好几瓶。
臭美劲一度碾压她们这些正儿八经搞求生的人类。
对小黑来说，它就是一只能自己捯饬自己丝毫不为难霍小絮这位铲屎官的战宠。
平时任凭搓圆捏扁，战时保护霍小絮的安全。
不久前它逃回来的仓皇模样，一看就是搞事情去了。
霍小絮战力是不高，但她坏点子够多。
霍小茗眼巴巴看着自家妹妹，等着她给一个答案。
仿佛知道她们要问什么的霍小絮从远处收回视线，重新看向十字路口的惨烈局面。
在丧尸震天般的嘶吼声里，她轻描淡写道：“就是让小黑找了些血袋，把那香囊浸了一夜又重新调配了下香料，保证味道经久不散而已。”
霍小茗想了想，觉得这方法没什么问题。
她还是顺嘴叮嘱了一句：“小絮，下次这种事情我们来就行了，知道吗？你的安全最重要。”
霍小絮点头。
她看眼沉默的翟荨，慢慢靠过去拉了拉她的手，轻声道：“就这一次了。”
软下来的语调，微微嘟起的唇，让翟荨叹了口气。
那香囊里到底装了什么她并不清楚，但可以肯定的是，霍小絮绝对动用了什么手段。
普通的血腥味能吸引附近的尸潮都涌过来？
毕竟这会肉山丧尸已经和黑影们化敌为友了。
同样在商场里变异的它们自发联合起来，开始与别处赶来的变异丧尸打起了架。
那打斗场面，可比不久前要更激烈。
翟荨无奈的瞪了霍小絮一眼，叹道：“下不为例。”
霍小絮乖乖点头，这次态度比答应霍小茗时要真诚得多，看得霍小茗不由侧目。
三人没再讨论那香囊，专注地盯着路口的争斗，同时暗暗观察着翟荨指出的那个方向。
果然，半小时后，一拨人和她们一样，偷偷摸摸上到一处高楼的天台，朝下张望。
这回霍小茗看清楚了。
领头的，除了许知年外，还有一个老熟人。
湖城基地跟在威少身边的女人，申蓉，上次从翟荨手里逃走后转身便派人将她们堵进w城的狠角色。
让霍小茗疑惑的，是许知年怎么和申蓉搅和在一起了？
她藏好身形，避免让那边察觉到。
分属两个方向的两拨人，都在等路口那里的尸潮打出一个结果。
变异丧尸的主战场，普通丧尸更像是陪衬，慢慢的普通丧尸退散，剩下商场那边的变异丧尸和别处赶来的丧尸对峙。